上海致胜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当他在北京朝阳区大望路附近遇到慧远时，他穿着深蓝色Polo衫，戴着薄框金属眼镜，谈话中夹杂着程序员和经理两种不同的品质。47岁的他留着短发，手腕上戴着一块苹果手表，这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

作为一名技术从业者，我非常尊重苹果。他们的产品和服务给整个世界带来了很多价值和体验，但我购买的每一款苹果产品都为此付出了代价。另一方面，如果你使用我的专利，请支付你应该支付的每一分钱。当我说这些的时候，慧远的公司，上海智真智能，和苹果公司已经就专利侵权打官司八年了。与此同时，法院的判决被多次推翻。

不久前，即6月29日，慧远收到了最高人民法院的判决，该判决认定他在2004年申请的“聊天机器人系统”专利有效。苹果通过专利无效来避免侵权诉讼的策略失败了。有一段时间，出现了“中国人工智能初创企业击败国际巨头”的消息。然而，侵权诉讼的结果还不清楚。但是慧远认为，这场漫长的马拉松已经进入了冲刺阶段。

从微软出来创业

小i机器人比Siri早三年

2001年，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慧远放弃了在微软的工作，开始了自己的事业。该公司的第一个产品是邮件同步系统。据他说，这是世界上第一个类似的系统，但它一直没有成功。2003年，当非典肆虐时，QQ和MSN开始流行。每个人都不能出去，只能在家聊天，发短信很贵。慧远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当工作到深夜的程序员想找个人聊天时，他们经常找不到人。

我想，如果你不能，就自己创造一个人。2003年末的深夜，慧远决定创造一个聊天机器人。在名为“小我”的机器人诞生后，它第一次登陆了MSN平台。慧远要求他的同事每天告诉20个朋友，“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的聊天很有趣”，所以《小我》有了第一批口碑用户。从那以后，“小我”逐渐扩展到了QQ、短信和WAP。

2004年是小我的生日，也是在这一年，慧远向国家知识产权局申请了“聊天机器人系统”专利。三年后，Siri于2007年成立，直到2010年才被苹果收购。

从苹果的Siri到微软的萧冰，从百度的小店到小米的萧艾，这些能够聊天、查询信息、与人互动的智能语音助手已经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在这么多聊天机器人产品中，为什么小I机器人选择苹果的Siri进行侵权诉讼？

事实上，这很简单，因为在2011年，他们是继我们之后第二个发布这种系统的公司，而苹果是一个在全世界都有影响力的公司，所以我们在他们发布它的时候就看到了。而且，这场官司现在还没有开始。2012年，我们在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起诉苹果侵权。”慧远告诉《新京报》财经记者。

为了确认产品是否侵权，我们需要经过详细的技术评估和比较，我们非常确信苹果的Siri属于我们的专利保护范围。慧远指出，不仅在聊天机器人的理念上，而且在聊天功能的实现技术上，Siri侵犯了小I机器人的专利。

不过，慧远也承认，在几场侵权诉讼中，双方都邀请了相应的技术评估机构和专家出庭作证。侵权行为不能说是成立的，因为一方认为侵权或不侵权单独，法院的最终判决将根据许多事实。'

专利有效性官司一路打到最高法

八年里判决结果多次反转

“小我”机器人的负责人陈鼎告诉《新京报》的壳牌财经记者，在6月29日接到最高法院的判决后，公司已经开始做准备，并再次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苹果停止侵权行为。陈鼎指出，苹果在程序上没有其他方式可以避免侵权诉讼，因此后续诉讼时间不会太长。

《新京报》财经记者就此事多次联系苹果中国，但没有得到回应。

在此之前，这场诉讼战已经持续了八年。2012年6月21日，小一机器人向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诉苹果电脑贸易有限公司和苹果公司专利侵权。在公开审理期间，苹果公司向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提起行政复议，请求宣告该专利无效。

至于苹果的运作，知识产权法领域的许多专业人士表示，在专利诉讼中使用规则是一种常规操作：如果你起诉我侵权，我将请求宣布你的专利无效，在专利是否有效的结论确定之前，法院不能判定侵权成立。

开展旷日持久的知识产权诉讼需要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如果拖得太久，一些原告将无法坚持，不得不放弃诉讼或接受和解。一位专门从事知识产权的法人说。

经过两次审理，复审委员会于2013年9月决定维持专利权有效。因此，苹果继续提起行政诉讼，并起诉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判决苹果败诉，支持专利复审委员会的判决。

苹果公司拒绝接受这一裁决，选择向北京高级人民法院上诉。令慧远惊讶的是，这一次，北京高等法院推翻了一审判决，撤销了专利复审委员会的决定。小一机器人请求专利复审委员会对无效宣告请求作出新的审查决定。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作出这一判决的重要依据是，专利对如何实现其功能的描述不够详细，不符合专利法所要求的“公开性”。专利是否成立，侵权诉讼能否进行，也是争议的焦点。

北京高等法院做出裁决后，小我机器人于2015年5月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行政再审。2016年12月，最高法院裁定该案件应提交审判。最高法院的最终裁决维持了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并撤销了北京市高级法院的判决。小I机器人专利的有效性不再是问题。

面临巨大成本和舆论压力

诉讼马拉松进入冲刺阶段

从技术角度来看，本专利非常清楚从人和机器人之间的交互模式到可能在其中使用的具体技术方法，例如指令或自然语言方法，例如要处理什么样的过程。面对“公开”问题，慧远表示，国家知识产权局作为专利审批机关，在2004年就收到了申请，经过五年的漫长审批，中间仍有两三个电话要求调整内容。创新或开放等问题是专利最基本的问题，不容忽视。最高法院的裁决也表明，小型I型机器人专利的设立没有问题。

最高法院的裁决为小型机器人继续与苹果公司进行专利侵权诉讼开了绿灯。在等待这一绿灯之前，慧远表示，公司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来坚持诉讼。

因为这场诉讼不能说是随随便便持续了八年，而且它面对的是像苹果这样的科技巨头。我们已经付出了不可估量的代价，我们必须聘请律师，安排一个团队，并找到相应的第三方组织。但是只要成本是可以承受的，我们愿意坚持下去。“慧远说，‘如果这是对的，我们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呢？这是一个价值观和底线的问题。

经过八年的诉讼，专利的有效性刚刚被确定。在此期间，Siri已成为世界知名的智能语音助手。尽管这个小型机器人没有被专利诉讼拖垮，但它仍然只是一家初创公司。2006年，小我机器人公司推出了世界上第一个中国政府智能机器人——“上海市科委的海德先生”。2011年，小我机器人开始正式从B2C领域转向B2B2C领域。作为中国最早实施智能客户服务市场应用的公司之一，目前已经服务了数百家企业，在许多垂直行业占据领先地位，拥有8亿多终端客户。包括三大运营商、大银行、华为、联想等科技公司，都广泛使用了小I机器人技术。除了为金融行业和一般企业提供基于智能客户服务的智能服务外，小I机器人还将基于自然语言处理的认知智能应用于呼叫中心、智能政务等领域。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可以和苹果对抗八年。慧远说。

除了真正金钱的诉讼成本，慧远还必须面对舆论的压力。当我们第一次提起这场诉讼时，我们受到了极大的批评。为什么？因为不管是媒体还是公众，一开始大家都经常认为这是一个小公司，而且是摸瓷和敲诈人。“慧远说，随着每个人对公司和诉讼的理解，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他们不是在碰瓷器，而是真的有这样一种领先世界的原创技术。

在慧远看来，在过去的几年里，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越来越完善。虽然过去花了八年时间，但我认为未来不会再花八年时间。慧远对《新京报》财经记者说，我认为应该有一个更快、更公平的判断，这是我们的信心和期望

在这场42.195公里的马拉松比赛中，我们已经跑了42公里，进入了体育场，离开了195米的冲刺阶段。慧远说。

专家观点：判决反复因专利撰写略显简单，侵权一旦成立赔偿或和解价码会很高

崔哲勇，北京市支林律师事务所执行合伙人。曾担任国家知识产权局业务审查专家和专利复审委员会研究室主任。

苹果公司在贝壳财经：求助于专利，并将侵权诉讼推迟8年，这在业内是常见的做法吗？

崔哲勇：诉讼中的原告需要有正确的诉讼依据。当然，作为专利诉讼的第一前提，专利权是稳定有效的。因此，苹果公司根据《专利法》提出无效宣告请求，希望通过宣告专利无效来否认侵权成立，这是业界常见的法律手段，也是世界通行的做法。

贝壳财经：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和高等法院的相反判决反映了判断一项专利是否成立的困难。

崔哲勇：各级行政机关和法院的审判都重复了这一案件的结论。根本原因在于对专利文献中记载的技术信息的理解不一致。客观地说，小I机器人的专利写作有点简单。对于这样一个基本专利，如果由苹果公司申请，专利文件有可能达到一两百页。但本案专利非常简单。这就导致了不同的人在阅读专利文献中给出的技术信息时会产生误解的问题。这也是本案审判结论多次被推翻的根本原因。因此，对于专利案件来说，技术理解和鉴定是最基本和最重要的，也是案件审查的难点。

贝壳财经：如何看待最高法院的裁决？判断一项专利是否在互联网领域成立的标准与传统领域有什么不同吗？

崔哲勇：最高法的判决对专利法第26条第3款中的充分披露审查提出了明确的指导意见，这也与国家知识产权局审查指南中的表述相一致，实际上对行业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事实上，在判断专利有效性方面，网络案件与传统案件没有本质区别。虽然技术方案有很大差异，但法律适用的标准仍然是一致的。因此，最高法院在本案中的判决可以普遍适用于几乎任何领域。

面对专利诉讼，搜狗网的国际巨头和本土初创企业的优势和劣势是什么？

贝壳财经：专利诉讼是一个技术与法律相结合的专业裁判问题，经过中国30多年的知识产权法律实践，已经形成了非常完善的符合世界主流规则的侵权审判原则。在某种情况下，我认为国际巨头在面临初创企业提起的专利侵权诉讼时，如果他们确实侵犯了技术，他们仍将面临巨大的压力。然而，国际巨头通常持有更多的有效专利，他们可以通过向对手提起更多的专利侵权诉讼来寻求整体压力的平衡。因此，世界技术巨头之间的专利诉讼很有可能以和解或双方同意而告终。此外，专利诉讼在世界范围内都存在着周期长、举证难的问题。对于本土创业企业来说，在后续诉讼中可能会面临大量的时间和经济投入，这也是这些企业的主要劣势。

崔哲勇：，根据你的经验，这起侵权诉讼现在取得了多大进展？最终的结果还要再等八年甚至更久吗？

目前，贝壳财经：的小I机器人专利经过最高法的判定，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为稳定有效的专利。后续应经过侵权的第一、第二或可能的再审程序，侵权诉讼才刚刚开始。至于时间，我认为有关司法部门可以考虑加快处理社会普遍关注的案件，时间应该相对缩短。

在崔哲勇：，当专利的有效性被确定后，苹果有没有办法继续避免面临侵权诉讼？

在搜狗网的专利系统中，苹果公司主要可以向国家知识产权局提出无效宣告请求，或者在侵权程序中直接抗辩不侵权。目前，第一种方法已经有了比较确定的结果。尽管苹果公司仍然可以从法律体系中提出新的无效请求，但要找到新的、强有力的证据来削弱专利的有效性将会困难得多。因此，苹果可能需要直接面对智真公司提起的侵权诉讼。或者，另一方面，通过与智真公司的沟通与和解来解决这个问题。毕竟，Siri在美国也面临侵权诉讼，通过和解和向原告支付费用来解决。

一旦贝壳财经：被判侵权，苹果将面临多少赔偿？有没有可能面临其他后果，比如将Siri从中国市场的设备上移除？

一旦崔哲勇：被认定侵权，根据专利法的规定，苹果将面临侵权赔偿和停止侵权的责任。侵权赔偿的估算方法通常是根据一部手机中侵权产品的数量和专利的价值来计算的。这些年来，苹果在中国已经销售了超过10亿部手机，所以他将面临非常高的薪酬。Siri的移除可能是停止侵权的结果。如果苹果能通过技术升级让Siri避开专利保护的范围，那也没问题。然而，苹果仍然要承担升级前已经构成侵权的赔偿责任。

如果苹果选择和解，价格会有多高？

贝壳财经：的成熟企业更多地利用专利制度为市场服务。除了直接赔偿费用，专利侵权诉讼更严重的是停止侵权责任，因为这意味着市场的完全损失。因此，苹果需要综合自身的侵权可能性、侵权诉讼抗辩的可能性以及刚才提到的技术升级和规避的可能性，做出全面的判断。最终的结算方案是经过综合衡量后协商的结果。但是，从苹果在美国侵权诉讼的和解金额和智真公司支付的费用来看，和解金额仍然很高。